田启义
暴雨赶走数日的酷暑闷热,出现盛夏难得的清凉。傍晚雨住天晴,闹市里的人们,成群结队地走出家门,聚集在街道边,贪婪地享受着大自然的恩赐。我换上短裤背心,带上小凳子,坐在河边乘凉。习习凉风和雨后的清爽使我十分惬意,一天的疲劳随风而去。但不到五分钟,只觉得两腿针扎般的疼痛,紧接着瘙痒难耐。定睛一看,只见几只花翅蚊子正用力叮咬我的腿部,我急忙赶走这该死的蚊虫,不停地挠着被叮处,但事与愿违,痒痛感丝毫未减,我恨不得将叮咬处的皮肉剜去。不久,叮咬处出现一个个铜钱大的疙瘩,并伴有发热。我大悟,是蚊虫叮咬时注入了毒素。
以前在乡下时,晚上都是在蚊虫叮咬中度过的。那时晚上睡在生产队的大场里,遇上有风时,还能美美地睡上一觉,雨天就不行了,睡在生产队的牛屋里,算是给那里的蚊子送去了一道美餐。咬牲畜的蚊子去咬人,那真是个个嘴狠如刀。一觉醒来,身上常有被打死的蚊子,吃饱的蚊子则一动不动地趴在墙上。但那时我抵抗力强,一般不会被咬出疙瘩。
1963年我考入县高中,到校第二天,全身就起满了肿痛的疙瘩。校医说是被臭虫咬的。想解决问题,要么不被它咬着,要么靠身体的抵抗能力。校医的话还真灵,那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初入校时臭虫咬后的相关反应。
现在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体内的防御机能却下降了。虽然不经常受蚊子、臭虫的叮咬,但昔日积累下来的抵御蚊虫叮咬能力的老本也不复存在。用校医关于臭虫叮咬的理论,不仅能完整地解释今日乘凉时蚊虫叮咬的内在本质,而且隐含着蚊虫叮咬以外的一大堆道理,给我留下了丰富的想象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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