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国国都就在铜仁西北的思南
铜仁学院乌江文化产业研究院
田维华
内容提要:明嘉靖十五年(1536年),田秋在撰编《思南府志》中,袭引《大明一统志》云:“古牂牁郡城,在府治西。思南,汉为牂牁郡。”《纪要》“思南府境,隋牂牁郡地”,又云:“思南府西,隋初置牂牁治,大业初,改州为牂牁郡。”《通典》曰:“牂牁巨帅姓谢氏,为本土牧守”于古代思南。《唐书》思南乃“牂牁要路,控夷因侯之墟”。《五代》又云:“牂牁羁縻州”至北宋末置“思南府”名。《贵州通志》史云:“牂牁故墟,在今思南府西,即思南府亲辖地。”五百年前的《思南府志》早已以史明示“本府、古牂牁郡城。思南牂牁郡,汉时名”。可鉴古代的思南是扼守在牂牁江畔的牂牁郡城,是乌江流域古代牂牁国、夜郎国军政要地。看来,有明一代以前,思南为牂牁郡城,乌江为牂牁江是一个不争的史实。清康熙初,贵州巡抚山东籍人田雯《黔书》云:“牂牁江及乌江,牂牁郡治在思南”。然而,到了清末公元1841年,由郑珍、莫友芝将牂牁江误定在北盘江,将夜郎郡误定为安顺以后,使研究夜郎国的历史的一些学人们步入误区。本文以大量的文献及其史实,证明牂牁江就是乌江,牂牁国、夜郎国就在思南。
关键词:牂牁江即乌江;夜郎兵部被灭于思邛;牂牁郡城;夜郎国都在思南
十:夜郎国军队被破败于铜仁西北面的思邛(今印江)
终于,在翻阅大量的书籍中,发现夜郎国被消灭了数百年之后,在唐朝国家地理总志《元和郡县志》卷三十书中史述道:“汉时,陈丘(立)为牂牁太守,阻兵保据思邛(今印江)水,汉将夜郎王(兵)数万破丘(立)于此”的历史资料,《广舆记》亦载。
这段倒装句的史料,给我们折射了一个历史信息,夜郎国虽然被灭亡了,但夜郎国的社会关系对以后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即便是夜郎被灭了几百年之后,唐朝还能将“夜郎王兵数万,被牂牁太守陈立,以阻兵保据思邛(今印江)水,将数万夜郎兵破败于思邛(印江)的史事,记载于唐朝国志的《元和郡县志》中。并且唐廷还以“夜郎”二字在多地设立“夜郎”县名。这说明唐朝对“夜郎”有一种青睐之情。
经考,从唐《元和郡县志》、《广舆记》均载述公元前27年,牂牁太守陈立以保据思邛水(即印江水),破败夜郎数万兵于思邛(印江)的这个地方,正好与《铜仁府志》史云:“铜仁在夜郎东南”即“夜郎在铜仁西北”的方位是十分吻合的。这一历史文献的发现,第一次验证了,无论是《铜仁府志》史记公元前279年庄蹻兵占据铜仁时,史述“夜郎在铜仁西北”的方位,还是唐《元和郡县志》史载:“公元前27年,夜郎王兵数万被牂牁太守陈立破败于思邛”(今印江)的地方,均为同一方向位置。由史再次证明,公元前279年,庄蹻之兵攻打的夜郎国国都,就在“铜仁西北思邛”(今印江)的周边之地。
从唐朝《元和郡县志》史云:“牂牁太守陈立,以阻兵保据思邛水,破夜郎兵数万于此”的这场争战场面,史述了当年牂牁太守陈立,是用兵保护据守着思邛水(印江河),才将夜郎数万兵破败于思邛印江的。有关这件史事,能在其它史书上找得到吗?能找到与当年太守陈立以兵阻据,用兵保全思邛水印江河,以水战击败夜郎兵的史事相关史载吗?唐朝《元和郡县志》告诉我们,公元前27年牂牁太守陈立令以兵阻保思邛水的这场水战,是击破夜郎兵数万最关键的一次战役。只要能找到牂牁太守陈立利用思邛水破败夜郎兵相关历史的蛛丝马迹,这将成为考证夜郎兵被灭亡之地的历史性的突破。
所幸,民国《贵州通志·前事志》卷一81页引《汉书》史述了当年相关的情景:“牂牁太守陈立诛夜郎王兴。兴妻父翁指与兴子邪务收余兵,迫胁旁二十二邑反。至冬,立奏请募诸夷与诸尉长史分将攻翁指等。翁指据厄为垒。立使奇兵绝其饷道,纵反间以诱其众。……时天大旱,立攻绝其水道。蛮夷共斩翁指,持首出降。”
这段史料可谓凤毛麟角。《贵州通志》转载《汉书》中史载关于公元前27年牂牁太守陈立诛斩夜郎王兴之后,引起了王兴的岳父翁指和王兴的儿子邪务不服,于是组织余兵并胁迫二十二个邑的夜郎兵共同反叛汉朝。汉将太守牂牁陈立奏请汉成帝恩准,可以在夷部地区招募兵源与汉官都尉长史共同攻击翁指。翁指叛部以石筑墙,继续反叛。陈立令奇兵断其粮道,并使用离间计诱惑翁指部下谋杀翁指。战争已从年前即公元前27年的冬季,到第二年公元前26年的夏季,终于出现转机。“时天大旱,立攻绝其水道,蛮夷共斩翁指,持首出降”的文史资料,说明在牂牁太守陈立用“纵反间计以诱其众”的强大政治攻势下,又以“绝其饷道”、“绝其水道”,在断其“粮、水”的围攻下,迫使夜郎将兵内讧了。一群夜郎将兵斩了酋首翁指,自行“持首出降”投降了汉将牂牁太守陈立。
今考《汉书》在史述:“时天大旱,立攻绝其水道,蛮夷共斩翁指,持首出降”的文史资料中,就缺少了一个对当年史事发生的“地点名称”在哪里的记载。“人物、时间、地点、事件”是纪实、纪史的几大要素,缺一不可。《汉书》为什么不像唐代《元和郡县志》那样,能将夜郎将兵最后败破的地点——“思邛水”今天的印江河写入《汉书》中,令后世一目了然呢?带这个百思不得其解的悬念,几经穷究之后,终于理清了二千多年前《汉书》为什么没有记下“思邛江”(今印江)的地名。其史问的症结是,二千多年前的《汉书》编成时,“牂牁太守陈立破夜郎王兵于思邛”中的“思邛县”名,在汉朝时还没有产生。所以才导致《汉书》只史记了:“时天大旱,立攻绝其水道”,仅记“天时、水道、陈立”之要素,而无击破夜郎兵于何地的地名被史录下来。这就造成《汉书》没能像唐书《元和郡县志》那样史记有“思邛水——印江河”的方名呈现在史书上的原因。与之同样像《汉书》只记史事,无有地名,这种现象在《史记》、《后汉书》、《华阳国志》中,亦是常有的事。因为在上述这些史书中所记史事之时,差不多的“地点名称”都还没有产生。所以,往往令今人研究起来实是费神。唐书《元和郡县志》之所以能将汉朝“牂牁太守陈立攻绝其水道破夜郎王兵数万于思邛水”所发生地名:“思邛水”,载入《元和郡县志》中,那正是因为唐廷中央政府,在曾经“陈立攻绝其水道破夜郎王兵数万于思邛”的地方,已于公元620年在印江郎溪设“思王县”,公元716年,唐政权在此地设置了“思邛县”(《贵州通志·前事志》卷一255页载),所以唐书《元和郡县志》上,在史记这桩史事的同时,就将夜郎王兵数万被灭的地名——思邛县之思邛水的地名载入史书上。
我们今天读《汉书》,《汉书》虽然没有明记“水道”就是“思邛水”,但“思邛水”便为“水道”是无疑的。况《汉书》以:“立攻绝其水道”的牂牁太守陈立,与唐《元和郡县志》史云:“立以阻兵保据思邛水”的陈立为同一个人。是牂牁太守陈立率兵利用水战围歼夜郎兵才使之投降的。可鉴,唐书《元和郡县志》与《汉书》的共同点,史载了公元前26年的夏季,汉军利用“时天大旱,牂牁太守陈立以兵保据思邛(印江)水,绝其水道”使思邛城内夜郎兵食用水道断绝。再加施离间计,诱使夜郎兵将最终斩杀了叛酋翁指的头,数万夜郎兵走出思邛(印江)城“持首出降”于汉朝。一场历经近两年夜郎国将兵的叛乱,终于被牂牁太守陈立率部围解下遣散了。至此,历时二百五十年(公元前279——前26年)的夜郎国终于宣告结束。夜郎国被消灭了。但以“夜郎”之名设立“夜郎县”,直至唐宋两朝时而用之。宋朝以后,不再用此名。
行笔至此,说明《铜仁府志》史载:公元前279年,楚将庄蹻率部从“铜仁在夜郎东南”,去攻取“铜仁西北的夜郎”所述方位的历史史料,是完全吻合的。二千多年后的今天,就铜仁与思邛(今印江)两地而言,铜仁仍在夜郎兵部大本营思邛今印江的东南面,而夜郎兵营思邛今印江恰恰就在铜仁的西北面。可见,《元和郡县志》与《铜仁府志》为我们寻觅二千多年前的夜郎兵营集结地,记下的罕见而珍贵的历史史料,这为解读公元前279年,庄蹻军为什么要攻克“铜仁西北面夜郎降”的战略路线,收到明辨历史真实的效果。
史话至此,总结《史记》、《汉书》、《后汉书》、《华阳国志》所史载:“公元前279年,庄蹻伐夜郎”之史,与《铜仁府志》“庄蹻略巴、黔中以西夜郎国,当时,铜仁在夜郎东南”,蹻兵攻伐“铜仁西北夜郎”的目的地,均为同一个地方,这就是铜仁西北面的思邛(印江)之地。而二百五十年后(公元前279年——前27、26年),《汉书·西南夷传》第十一册第三八四五页史云:“公元前27、26年,至冬,翁指据厄为垒。次年时天大旱,太守陈立攻绝其水道”之史,与唐《元和郡县志》“汉时,陈丘(立)为牂牁太守,阻兵保据思邛水,汉将夜郎王(兵)数万破败于思邛(印江)”之史,也是十分吻合的。以上述数志相合的文献史料作终结判断,公元前279年,楚将庄蹻占据铜仁的战略目的,就是要攻取铜仁西北面的夜郎思邛(今印江)以及它的都城。时隔二百五十年后,到了西汉末年公元前26年,汉将牂牁太守陈立率部灭数万夜郎兵仍在思邛(今印江)水。以史可鉴,在夜郎国历史上,在历经二百五十年的首尾之间,庄蹻攻夜郎国,陈立灭夜郎国,都是发生在思邛印江之地。从上述这些历史事件中的史象,所衔接历史链结的事件地点,公元前279年夜郎始降于庄蹻,夜郎国最后于公元前27、26年被牂牁太守陈立所灭。其前因后果,一脉相承,均在思邛一方。这说明思邛印江就是历经二百五十年(公元前279——前26年)夜郎国的兵营集结地,至公元前26年已不复存在了。
十一:夜郎国的国都其实就在今地的思南
然而,何地才是夜郎国的国都呢?这还得靠解读历史的脉络、明辨历史的传承、佐证历史的文献寻找人类与江河文明流源的轨迹,才能得出夜郎国都究竟在何处的正确答案。
公元前27年,汉成帝在令陈立消灭夜郎时,汉成帝为什么又要将汉武帝于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设置“牂牁郡”的“牂牁”二字,赐封陈立为牂牁太守呢?
经考,汉成帝在夜郎夷部反叛之时,为什么要以“牂牁”之名赐陈立为牂牁太守出兵思邛(今印江)镇压郎兵,这是有其政治缘由的。因为,在集结郎兵思邛印江的西面,位于牂牁江即乌江之滨的思南古地,早在春秋之际,这里曾是夜郎国主体族部濮族先民们建立的牂牁国。时下,又是夜郎国国都。所以汉成帝仍以西周王朝赐夜郎将兵先祖们始建的牂牁国名,赐陈立为牂牁太守,以示对夜郎将兵先祖们的敬重,同时还可以起到产生瓦解夜郎将兵的政治作用。
由夜郎将兵先祖们创建的牂牁国,牂牁国(思南)城下的江,就名叫“牂牁江”。所谓“牂牁”:是表示栓船的木桩很多很多。这种特别的现象在思南的古代,自三千年前西周时期的牂牁国设于思南起,这种以木桩栓船的别致景象,一直传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八十年代后普遍使用机动船),这里都是以古代原始的栓船羊角式木桩,依次栽插在牂牁江(即乌江)岸边。这种风物,在二千余里的乌江,只有古代思南的牂牁国、夜郎国的牂牁江岸,才会有这种原始壮观的一长排数以百计的羊角式木桩,形成独有别致将船栓于岸边桩上的现象。这种现象,被西周王朝美誉为“牂牁”之名。所以,思南的古代,正如《史记》、《汉书》史曰:“牂牁江,江广百余步,足以行船。”其文献中“江广百余步”是什么意思呢?是说牂牁江有百多步宽。而古人以单步为跬步,双步为一步。用今天的长度单位计量,一步的长度约一米五以上。而文献中“江广百余步”,即说明牂牁江江面起码接近于两百米左右的宽度。在古代牂牁江流域的牂牁郡时代,在牂牁郡城下称得上“江广百余步”的牂牁江,就只有位于牂牁郡治思南的牂牁江,才会产生这种与生俱有的原生态现象。当历经了数百年的牂牁郡逐渐消失后,夜郎国在牂牁郡原址上崛起时,《史记》、《汉书》仍史曰:“夜郎者,临牂牁江,江广百余步,足以行船”的原始生态。请看,在古代或今天的牂牁江即乌江流域间,有哪一条江能与《史记》《汉书》的文献,配得起这种历史原生态美曰牂牁的景象呢?这种原始的“江广百余步,足以行船”的态势,只有古代牂牁国、夜郎国都的思南才能享受这种天赐厚礼之遇。同时,也只有古代的思南才能配得上美名“牂牁、夜郎”的桂冠。因为,思南郡城是二千余里牂牁江(即乌江流域)上下物资的聚集地。由于思南是乌江流域(古牂牁江)上下物流的集散地,所以在江岸停泊的船只之多,使栓船的羊角型木桩也就自然很多。这种沿着河边栽插一排长长的木桩用以栓船的康庄风景,是乌江流域境内有人类活动所有的江河岸边,都是无以比拟的。因此,西周春秋时,将这种古朴、原始的由许多羊角式木桩插在江岸的壮观现象称名为“牂牁”,而将思南冠名为“牂牁郡”,此美誉之名,在贵州非思南莫属也。尽管牂牁国、夜郎国之名过去了二千余年,但现在还能查到有关“思南与牂牁郡、思南与夜郎郡”的文史资料也还不少。甚至有些史料还能上下贯连、朝朝相承。比如:《广舆记》、《元和郡县志》、《汉书》均史云:“牂牁太守陈立以保据思邛(印江)水,破夜郎数万兵于思邛(今印江)”之史,就是一脉相承的。
如清朝初年田雯,山东人,生于1635年,康熙三年(1664)进士,授秘书院中书,累迁户部主事、工部郎中、江南学政、湖广督道、江苏巡抚,后又调任贵州巡抚时,他在编著《黔书》立论中,早就明明白白的说:“牂牁江即今日之乌江,汉牂牁守陈立据思邛,诏夜郎王将兵破之。牂牁旧治既在思南,则牂牁江宜在思南。”以书可鉴,清朝之初官居多职,又雄称江南学政,后任贵州巡抚之职的田雯早在康熙帝时,就已经根据前朝的史籍,不仅史考论证“牂牁江即乌江,牂牁旧治在思南”,而且还翔实了公元前26年,“牂牁太守陈立据思邛(印江),诏夜郎王将兵破之”的历史事件,再次阐述于《黔书》上。由此史证,“牂牁太守陈立,诏夜郎王将兵破于思邛”印江之地,这里就是夜郎国兵营的集结地,而思南则是牂牁郡旧治所在地。
史书上的“夜郎王”和“牂牁郡”二名同称的历史渊源,产生于汉武帝于“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夜郎遂入朝,上以为夜郎王”【《汉书》载、《中国历史大事年表》载】,并于是年“灭且兰(福泉)后,置牂牁郡”于思南。由史可见,作为江南最高教育长官——“江南学政”的田雯,对汉武帝于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赐封“夜郎王”及重置“牂牁郡治”设于思南的历史是了如指掌的。
从田雯考实“牂牁江即乌江,牂牁旧治在思南”的文献史籍中,完全证明了清初之际,对“牂牁江、牂牁郡、夜郎王”的历史根据是非常熟悉的。所以才使贵州巡抚田雯能如诉家珍道出:“牂牁江即乌江,牂牁旧治在思南”的历史结论。既田雯之后,又一位清朝中叶的进士,被清代著名学者张之洞称其为经学家、史学家、金石学家的张澍,他在贵州数任知县知州时,在他撰著的《续黔书》中亦写道:“牂牁江即乌江无疑”的立论基础上,同时又论证了“盘江两山峡峙,波涛湍荡,蛟龙鱼鳖之所不窟,而谓可操舟耶!”,明确指出这条不能“操舟行船”的北盘江,不是“足以行船”的牂牁江。
被大清著名的大学问家张之洞,评为经学家、金石学家、历史学家的张澍,在考证公元前279年楚将庄蹻之兵溯沅水占据且兰(今福泉)后,继而打到夜郎国国都——今思南时。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且兰福泉位于夜郎国都思南的南面,以牂牁江(即乌江)的自然流势,又是上为南、下为北流经思南。像这样一种水道、陆运优势,使公元前279年据有且兰(今福泉)庄蹻之兵自上而下、由南而北,以水陆并进向夜郎国国都——思南古地,滚滚扑来,其势之猛,张澍在《续黔书》中赋诗道:
“南来步战楚庄蹻,水下牂牁起怒涛”。
还有,宋代的国家地理志《元丰九域志》,清代晏斯盛、洪亮吉也持此说。
我们从“南来步战”诗史文献中,窃获蹻兵是从上南且兰(今福泉)之地,向下北夜郎国都(思南),自上而下挥戈踏来。
从“水下牂牁”的史诗文字间,可以解析牂牁江边的夜郎国国都思南,就在且兰(福泉)的下游,是当年庄蹻攻伐夜郎国国都思南的目标。张澍用“南来步战,水下牂牁”的史诗,揭示了公元前279年,蹻兵从南往北,自上而下,以水陆并进之势攻夺夜郎国国都——思南古城。
当庄蹻之兵将夜郎国的朱砂、水银、雄黄、雌黄等金银财宝囊括一空之后,在不能返回楚国本土时,只好带着夜郎国都中的无数宝藏,逃到滇池(今云南)去当雄霸一方的滇池王去了。强盗出身的庄蹻将军,在离开夜郎国时,甚至连夜郎国国家的金印也抢去了。只留下栓在金印上的丝质带子,抛舍在长满蓬篙、散乱的枝干上,面对夜郎国一片凋零的国殇之情,张澍又写下了后两句史诗,其曰:
“一自滇池有王屋,夜郎印绶委蓬篙。”
(注:张澍笔下的“夜郎印”,是指:战国末期公元前279年的夜郎国国印。非汉武帝于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赐夜郎王侯印)
由此可鉴,经清代两位任贵州官员的史学考证“牂牁江即乌江,牂牁郡治在思南”,并由此上溯至明朝官员兼学者,明代贵州巡抚郭子璋,于万历二十八年(1600)到思南府,在府城中和山华严寺铭刻的一首,现在还保存的历史史诗中,就有:“山绕牂牁水满溪,五郡年前忆旧题”的历史诗句。它不仅反映了在明代贵州官员郭子璋,对思南曾经在汉朝设置“牂牁郡”之史了如指掌,且还能以“牂牁郡”郡名,结合思南的历史沿革,政治风云赋诗感怀。可见,“牂牁郡”名在思南又一次得以证实。并由此上溯到贵州教育鼻祖田秋,在明嘉靖十五年(1536)撰编《思南府志》时,在撰编“郡名”一栏中,从排列在首位的:“汉名,牂牁郡,到今名思南”依秩排名的文献中,也可窥见,牂牁郡名呈现载于《思南府志》上。由史证明西汉末年,汉成帝河平二年(公元前27年),成帝仍以“牂牁郡”赐陈立为牂牁太守坐镇思南。鉴于牂牁太守陈立及其都尉坐居思南之史,《贵州通志·前事志》卷一222页史云:“牂牁故墟,在今思南府西,即思南府亲辖地。”235页又史云:“充州(即思南),故夜郎侯邑,牂牁都尉居之。”而牂牁太守陈立及其都尉所居于思南的牂牁郡,却系汉武帝于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灭且兰(今福泉),赐夜郎王,置牂牁等五郡时重建的。它们是:牂牁郡、武都郡、越西郡、沉黎郡、文山郡【《中国历史大事年表》载】。由于“牂牁郡”光炳“牂牁江”岸边的古郡思南,所以才焕发了明代官员贵州巡抚郭子璋,在巡检思南时,仍以汉武帝置五郡一统西南的光辉之作,于公元1600年在思南谱下了“山绕牂牁水满溪(即形容思南牂牁郡城被山环水绕之势),五郡年前忆旧题”以体显了汉武帝设牂牁郡于思南恢宏的历史史诗。
由于思南古代设置“牂牁郡”之史,所以才有后来《思南府志》19页引:
《大明一统志》史云:“思南,古牂牁郡城,在府治西,汉为牂牁郡。”
《纪要》:“思南府境,隋牂牁境地;思南府西,为牂牁郡。”
《通典》:“牂牁巨帅姓谢氏为本土牧守”于思南。
《唐书》史道思南为“当牂牁要路,控夷咽喉之墟。”
《唐史》史称思南为:“牂牁,武德中改牂州,寻改牁州。”
《五代》史云思南为:“牂牁羁縻州。”
《贵州通志》史云:“牂牁故墟,在今思南府西,即思南府亲辖地” (《贵州通志·前事志卷一222页载》)。等一系列的牂牁之名桂冠在思南头上的史载。为了进一步证明思南古代曾经设置过“牂牁郡,临牂牁江,江广百余步,足以行船”的“古牂牁郡城”。我们可将下面几部史书中的文献作一个比拟,便可以求证出“古牂牁郡城”是否是思南古城的历史答案。
《贵州通志·前事志》卷一47页载:“古牂牁郡城,《华阳国志》曰:牂牁郡上当天井,故多雨潦。今有古城在郡西,即汉未伏之时所保于此。”
明《思南府志》19页载:“本府古迹,古牂牁郡城,《大明一统志》云:在府治西,即汉未伏时所保。”
品读上述数志并载的文史文献,从文史资料的大背景中,令人知道在思南城西的古城,就是古牂牁郡城。是汉成帝令牂牁太守陈立,斩杀夜郎酋王兴后,而没有被汉兵们“未伏”,未有将城池打跨趴塌,所以才得以保存,并成为“牂牁都尉居之”住宅。这就是在历史的大背景下,用上述数志佐证“古牂牁郡城”在思南府治西面的文献史载得以证实。其中《华志》说:“古牂牁郡城在古城郡西”;《明志》道:“古牂牁郡城在府治西”,其实两志都是指思南古城是在牂牁江(即乌江)的西岸座西朝东的位置,所以才有二志相吻合的史载。
至于《华阳国志》所述:“牂牁郡上当天井”一语文史,也许应解读为:牂牁郡城的上峰某一处,当有一汪天然的池井。这汪天然的天井,成为牂牁城上峰一道特别的风物印记。这个天赐的物华天宝的“天井”,陪衬着“古牂牁郡城”之名,被载入《华阳国志》史书上,是用以识别“古牂牁郡城”附加的一道天然景观。
话说也巧,五百年前的《思南府志》7、17、19页针对“牂牁郡”、“天井”的名称早有史载。在《府志》上“牂牁:汉名”,就早驻名于思南古代。关于“天井”一名,《府志》曰:“天井池,古池也”,又名“天池水”之称。迄今在思南城南上峰的四角山一带还有“犀牛滚天池”之说。
既然思南的古代是“汉名:牂牁郡”的都城,并由此而追述到汉武帝于公元前111年置牂牁郡于思南之史,一直上溯到秦始皇统一中国的第二年,“秦王(始皇)二十八年(公元前220年),秦通五尺道置夜郎吏”【《贵州通志》卷一载】在思南置夜郎郡。到“秦王二十七年(公元前219年)在石阡本庄沙坝场置夜郎县”《石阡府志》之史,这足以体现了秦朝在中央王朝下,在牂牁江(乌江)流域设立的地方郡县制政权史实的反映。此史,进一步凸显了《史记》云:“夜郎者,临牂牁江,江广百余步,足以行船”的秦代就在思南设夜郎郡,这主要是得益于“夜郎者(思南),临牂牁江”的天然位置,才成为《史记》中特殊地理的文史文献。从秦朝在思南设置夜郎郡继之上溯到春秋时期之前的西周王朝,在牂牁江即乌江流域的思南古代生活着的濮族部落集团,响应周武王的号令,于公元前1046年正月,与周边的几个集团族部参加了讨伐商纣王的“牧野之战”。在这次攻击商纣的战争中,位于乌江流域的濮人参加的人数最多,作战能力最强。随着西周王朝的建立,周王室为了巩固自己的王朝,于是,对参加灭纣的族部集团施行“分封”之礼。其中,位于牂牁江乌江流域的濮人部族集团,就在古代的思南之地受封建立了“牂牁国”。
“牂牁国”的得名,是源于牂牁城(即思南远古之城)下的牂牁江(即乌江)畔,垂插着许多系船的羊角型木桩。这种别有恢宏的自然态势,被西周王朝命名为“牂牁”。因故,江:得名牂牁江;国:得名牂牁国。所以,二千余里的牂牁江(即乌江)流域中段的思南,远在西周建朝之初,古代的思南就已经成了西周王朝的附属国——牂牁国。它是乌江流域乃至贵州人类社会发展进程史上第一个国家,至今已有三千年(公元前1046年)的历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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