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启礼
年,又称春节,是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是充满亲情、温情、乡情、友情的盛宴;有着丰厚文化内涵和崇高民族精神的积淀。然而,感到如今过年的味道越来越淡。城市如此,乡村亦如此。在春节将至时,我从心底苦苦寻找那份记忆深处的年味。
记得小时候,在豫东农村,人们常说,吃了腊八饭,就把年来办。就是说,过了农历腊月初八,人们就忙着准备过年了。购厨具,做新衣,淘粮食,磨白面,买年货……特别是腊月二十以后,赶集上市的人多了起来,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拥拥挤挤,买东卖西,当地人把逢年集叫“乱市”。自此年味就愈来愈浓。腊月二十三是“祭灶”,打扫厨房卫生,清除屋内灰尘,更贴灶神(老灶爷)。把上一年贴在锅灶旁的那张老灶爷揭掉,用火点燃,边烧边祈祷:“上天言好事,下地保平安”,然后,把新请的灶神画贴在灶旁,烧香典祭。以后的几天里,村里家家户户一天到晚炊烟袅袅,蒸白馍,做包子,包团子,煮大肉,煎渣饼,炒花生,叠麻糖,炸丸子……远处不时传来稀落的鞭炮声,寒冷的空气里飘荡着淡淡的油香……
腊月三十晚上要守岁,是全家人团聚的时候。那时,还没有电视,央视“春节晚会”大餐更没有面世。早早包好初一早晨的饺子,一家人围聚在一起吃年夜饭,有的还备有酒菜,边吃边喝,有说有笑,喜气洋洋,暖气融融,直到深夜。小孩子们熬不下去了,钻进被窝里睡觉,大人还在忙碌,在各个门前横放一根木棍,叫“挡钱棍”,说是不让家里的元宝往外流;把做针线活的铁针都穿上线,说是不能让他们光腚过年;把锅里添上水,放上馍,说是一年不能空锅……那时候,人们还很迷信,认为进入腊月草木皆是神,如果是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得罪了神仙,就要受到“惩罚”,年就过不好。所以,人们说话做事格外小心,一切都蒙上了神秘的面纱。
大年初一是最热闹的,轰轰隆隆的炮声划破黎明前的夜空。天还未亮,人们早早就起床,把成盘的鞭炮拆开,挂在树杈上或用长长的木棍挑着,随着“下饺子了,点炮”声,大盘鞭炮电光闪闪,震耳欲聋,胆小的女孩用双手捂住耳朵,在一旁又蹦又跳,男孩子却不然,侧斜着身子,抢拾落捻炮。此时,四面八方的鞭炮声铺天盖地,此起彼伏,新的一年就在这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开始了。
现在,历史发展了,社会进步了,人们富裕了,生活水平提高了,可记忆深处的年味越来越淡了。从前那种过年的感觉却成了难觅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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