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十八）田世荣著
《幽默的秘密（长篇童话）》
帅士象 著
帅士象简介：
名田世荣，1962年6月出生，四川省绵阳市安州区区委党史研究室一级主任科员。发表与出版小说、诗歌、散文、理论二百余万字，获得大小奖数十个。2012年——2020年八年间，著有七部长篇童话，一百余万字，均未出版面世。其中以38万字长篇童话《幽默鸭骑士》（第六部）第一好，2020年春风文艺出版社拟出版，因要收2万元宣传费而作罢。《幽默的秘密》（15万字，第五部）第二好，2015年山东明天出版社编辑团队来信高度赞扬，认为其有创新性、有幽默新智慧，完全够省级出版社出版，亦因难言之隐问题而作罢。我在县级县志办上班，十分清贫，也不会支持书号贩卖之事。故先将长篇童话《幽默的秘密》连载一半，与天下宗亲、朋友们分享。
建城当建巨石城
翡翠十郎非常痛苦地来到铜树干博士的幽默辅导室，埋头在那叹息。
博士先不问他什么事，只是给他倒了杯水。待他将一杯水问完，才问：“同学，你有什么苦恼的事吗？”
“老师，我叫翡翠十郎。现在，我相当苦恼，不，相当痛苦。”翡翠十郎说。
“发生了什么事？”
“老师，您说，分明我比他厉害，甚至厉害几倍，可是，她为什么要抛弃我而跟他？他就是个外表华丽的草包。”
博士明白了这又是一个抛弃与被抛弃的青春爱情故事。于是他问：“她无异是你觉得漂亮的姑娘，是吗？”
“不是漂亮，是非常漂亮。”翡翠十郎说。
“嗯。那他又是什么人？”
“我班上的同学。不是我认为，我们同学都认为，甚至现在跟了他的我的女朋友也认为，他没有我厉害，虽然他看上去非常厉害。”
“他厉害在什么地方？”
“他以为他在校报上或者校外其他低档的报刊上发表些文章就厉害了，其实，他没有我三分之一厉害，甚至他没有我十分之一厉害。尽管他发表了一百多篇文章，而我只发表了一篇文章。”翡翠十郎在那有些小激动地说。
博士有兴趣地问：“你为什么觉得比他厉害？而且他只有你的三分之一，甚至只有你的十分之一？”
“我虽然只发表了一篇文章，却是在全国唯一的国家级校刊上。他比我低了几个层次。”
博士问：“可你为什么不多发表些呢？”
翡翠十郎说：“我现在没有写，也不想写，我觉得我太浅薄了。我在读，大量地读，疯狂地读。”
“为什么只是读？”
“我受了小时候一个故事的启发。”
“什么故事？”
“一个高僧，让两个弟子去造佛像。谁造得好，衣钵就传给谁。三十年后，两人都回来了。高僧问他们，你们各造了多少？大弟子说，三十年，我造了1000座佛像。小弟子说，三十年过去，我只造了半个，另外半个可以还要二十年才能造完。然后，高僧就把衣钵传给了只造了半个佛像的弟子。”
博士奇怪地问：“为什么？半个？这与1000座，相差了多远？”
翡翠十郎说：“那造半个佛像的弟子，是以一座数百米高的巨大石山在造佛像，也就是我们鼻行国现在所知的世界上最大的佛像，已经存在了二千多年，仿佛还是才造的一样。而另外1000座小小的佛像，早在历史的风雨中风化不见或者只剩下两条模糊的腿了。”
“好！”博士赞叹道。
“所以我想，”翡翠十郎接着说，“做学问也是这样。如果写出一部惊天动地的非常有高度的巨著，是可以传之以后几千年甚至更远的。发表些小文章，像那1000多小佛像一样，有什么意思？很快会在历史的风雨中风化不见。而要写出最大的巨著，自己首先就应该成为某方面最优秀最博学的学者。这比如是一片巨大的森林，而我们现在的课本只是森林前面的几株草。比如写出包含几千年历史的巨著，自己首先就得成为最好的大历史学者。要写出科学小说，自己如果是某个领域最优秀的科学家，写出来才最权威最厚重一样。要达到这样的境界，我们只有一条路。”
博士问：“哪条路？”
“读书。大量地读书。像鲸鱼一吨吞掉几吨小鱼般读书！”
“完全正确。”
“我不但要现在读，大学里疯狂地读，离开大学以后也许还要更加疯狂地读。这样读到中年，思考到中年，也许我才会有足够的积淀，写出我认为的远远超越前人的巨著。”
博士在内心深为翡翠十郎的见识高兴。翡翠十郎是对的。只有真正的大学者，著出的书，才会深刻与丰富。翡翠十郎现在的读书，当然是对的。
博士表扬他：“你是对的！我看好你的未来。你将来可能会超过我们所有的人，绝对包括我。你有如此的见识，说明你具备真正天才的潜质。”
翡翠十郎一脸忧伤地说：“可是，她现在却抛弃了我，跟了那个大草包。我现在的心全是痛，如万刺乱扎，想死的心情都有，哪还有心思读书？”
“她肯定是你认为最漂亮的姑娘，可是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叫紫嘴海岛，一个小小的大杂家。小说、诗歌、散文甚至通讯论文新闻都写，不分报刊级别，只要发表一篇，他就在自己的日记写一句：轰隆一声响，又发表一篇作品；轰隆一声巨响，又得一小奖；晴天霹雳一声巨响，得了个不大不小的奖。然后，就扬着几块几十块的汇款单，在全班炫耀。”
博士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知道，世间的确有这种沾沾自喜的人。然后他问：“可是，你是大树，他是小草，她为什么会离开你？”
“我正是气的这个。她过去一直与我好，认定我未来会取得伟大的成就，尽管现在才是伟大前面最开始的两个小瓣。她过去一直瞧不起华而不实的紫嘴海岛。但是现在却是这样的悲剧——她跟了她瞧不起的华而不实的草包。”
“那她离开你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翡翠十郎说：“现实！我想是残酷的现实吧！”
“什么现实？”
“我这个大目标，是大投入。我似乎有点少年老成，在做不适合我这个年龄做的事。可我喜欢做现在的事。我现在的事业，不但没有一分钱的收入，而且，我要买那么多的书，肯定是大投入。”
博士说：“读书人只有买书，没有收益，投入大。”
“我把父母给我的钱，不，所有我能够找到的钱，全投了进来。我给她说明我的志向后，断了我给她买的零食。更没有用钱买礼物给她。”
“这是当然的。”
翡翠十郎叹息道：“有时还跟她要钱买书。我以为我们那么好，我借她买书的钱，基本上没还。”
“她应该支持你。”
“是。我想，我的事业我们共同完成，而且吃大苦的是我一个人，以后享福的是我们两个人，是我们的后代们。可是，紫嘴海岛经常有小小的稿费收入。他不但不会要她的钱，还经常给她买她爱吃的零食，让她的嘴吃着零食可以不歇，给她买各种礼物，甚至慷慨地将一笔不大不小的稿费赠送给她。我想，这就是我失败的原因所在。”
博士说：“大家都是少年，你渴望某人能够有什么更高的境界？我想，这可能是最大的原因。”
翡翠十郎伤心地说：“可他是个大草包，远远地不如我呵！”
博士说：“翡翠十郎同学，我给你说个道理，你可能马上就会振作起来，忘记了这些，开心起来。”
“我希望如此，但是博士，我相信你办不到，不管你说什么样的妙语。因为，她，我是真正地失去了。现在，我如此心痛，如此疲倦，对什么都没了兴趣。我希望上苍突然劈一个惊雷，将我杀死，让我的灵魂进入天堂或者地狱。不想读书，写书大业没了，不想像前人那样造世界上最大的佛像。”
博士一笑，说：“如此悲观？那我们试试？”
“试试。也许，我痛苦欲亡，但心有不甘，或许这正是我来找你希望得到您的帮助。”
“好的，试试。我告诉你，在我们这样大的都市里，如果打个比喻的话，紫嘴海岛现在做的事，像花圃。”
“为什么像花圃？”
“你想想，花圃的外表，多漂亮！”
翡翠十郎说：“那倒是。”
“在大家的印象中，花圃是极美的吧？你看，百花盛开，表面上看十分美丽。花圃的百花一上市，人们，不论贵贱，总是喜欢买一枝，放在自己家里的桌上，用水养着。”
“嗯。”
“可是，养在桌上瓶中的花朵们，再美丽，又能保持得了几天？”
翡翠十郎点头道：“嗯，那当然不会长久。”
博士说：“在这大都市，在过去的几千年历史上，你说，有多少花圃存在过？可能在东西南北中各个地方，都存在过成百上千的花圃。但是，它们在历史的风雨中，都消失不见了。你想想，花草那么脆弱，花圃中的花草，如何经受得住历史上那么多忽冷忽热雷电风暴的残酷洗礼？”
翡翠十郎想起每年都要发生的龙卷风、飓风、暴雨、雷电、冰雪、寒风、海啸等，想想这花圃中万千柔美脆弱的花草，受得了才是世间怪事。
“但是，翡翠十郎同学，在城的东边，是不是有一座伟大的石头城——海神之城？那城虽然不大，只容得下一千多教士。可是，这石头城的城墙，十几米高，每块石头，都是用几吨或者几十吨甚至一二百吨的石头砌起来的，坚不可摧。历史上有那么多战火试图摧毁这座石头城，都被这几吨或者几百吨重的石头城墙抵挡住了？”
翡翠十郎知道，那是一座高高耸立在这座城市的石头城，已经有几千年历史，里面供奉着伟大的海神，住着海神的仆人教皇与教士。外面是巨大石头砌出的城墙，里面更有多座用石头砌起来的巨大楼房。那里面充满多少神秘，是外界的人根本不能了解的。历史上的王朝都换了几十个，皇帝数百位，都不在了。而唯一不变的，是这石头城，和里面的海神与他代代侍候他的仆人们。所以翡翠十郎在内心由衷地赞叹：“那是一座多么伟大的石头城呵！里面的灵魂更加伟大！”
博士说：“过去几千历史上，这座都市中那么多美丽的花圃，卖过不知道多少钱的花圃，它们合起来，能否与这石头城相比？”
“根本无法相比！也许万千花圃，都抵不了石头城上一块小小的石头。”
“花圃是不是一年几年就不见了，而石头城在历史的风雨中，数千年巍然屹立？”
“嗯，这是肯定的。”
“翡翠十郎同学，你现在所做的事业，就是在造一座石头城。这城市拒绝更好的石头城吗？”
“我想，永远不会拒绝吧？大都市不拒绝更美的风景。石头城多了，人们才有更多有趣的去处。大都市只苦恼没有多少真正的风景，很多风景不但是平庸的，而且还是抄袭的。”
“对。为了能够建造出更好的石头城，要做好基础工作，你不妨多找些几百吨甚至上千吨的石头，做你这石头城的城墙。”
“那么大？”翡翠十郎心想，要是这样的话，这石头城将有多大。
博士说：“翡翠十郎同学，你现在要打好厚实的基础，将来建造一座更好的石头城。这石头城要造成一座雄奇之城，让观赏者有门可进，有梯可爬，有椅可坐，有碉可望，有奇有赏，有谜待破，时时回想，时时再来。如果真能这样，花去你一生的时间，你说值得吗？”
“非常值得。”
“那么，你还会在意紫嘴海岛的那些花圃吗？”
翡翠十郎长出了一口气：“我在意我才叫傻。”
博士笑道：“你在意你当然傻。这样的石头城，会在大地存在数千年，甚至数万年。后来者会在这伟大的石头城中感受到你留给他们的思想、哲学、深厚的智慧，或许有人会接力你创造更大的石头城。你会真正地青史留名，让你的精神滋养后代的生命。现实中，你真正拥有了这样的石头城，你就是城中的王子，地主的漂亮女儿没资格进入，银行行长的女儿没资格进入，市长的女儿没资格进入，将军的女儿也没资格进入，部长的女儿没资格进入。”
“有将军的女儿进入，我已经满意了！”翡翠十郎说。
“不，你这样的王子，只有皇帝最美丽的公主才有资格进入。这公主漂亮得皇帝想一辈子留她在身边，永远不想嫁出去，皇帝因此嫉妒世界上一切美少年。”
翡翠十郎开心地笑起来，说：“那付出一切都是值得的。”
博士说：“现在得艰辛付出，还会长久地付出。而紫嘴海岛的花圃像什么？”
翡翠十郎问：“像什么呢？”
博士说的一句话，让翡翠十郎哈哈大笑起来，他心中的恨，全没了。博士说：“像一节课上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做的一道难度很大很长的数学题。这道数学题做得再完美，下一节课，语文老师也会愤怒地将黑板擦得干干净净。”
（未完待续）
供稿：田世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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